蝇不叮无缝的蛋,他们是渣,物以类聚也没错,可其实如果她有能力拒绝、反抗,怎会一步步走入穷巷?如果不曾心动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,又怎会觉得是背叛?
是她没有在柳宿风侵犯自己后就勇敢报警,是她在庄际威胁时选择屈服,是她总顾虑这顾虑那,怕社死怕被人指点,才逐渐在囹圄中越陷越深……
是她……在庄际警告后仍自以为是地高估自己,义无反顾地喜欢上项丞左,做着不切实际的梦,幻想本不属于自己的爱情。
而且,她也不该把责任全推给别人。
或许项丞左也并未践踏她的喜欢,而是她妄想仗着一厢情愿就能换来结果。
所以这一切很大程度是自己造成的。
所有事一个个串联起来,就像多米诺骨牌,没有开始,就不会有结局。
恨他们?也许第一个要恨的,是那个懦弱、总以为委屈与心意能被体谅理解的自己。
真是可笑。
她吸了吸鼻子,抹去眼角的泪,深呼吸几次后起身下床。
光脚踩在木地板上,循声走向厨房。
高档小区有独立的发电系统,这会已经供上电了。
系着围裙的杜容谦正手忙脚乱,在厨房轰鸣的油烟机下,忙得热火朝天。
转身拿盘子时,他看见倚着墙静静望来的舒心忧是赤着脚的。
急忙扯了纸巾擦干手,找出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。
“怎么起来了?身体好点没有?”他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。
舒心忧不想被他看出异样,勉强微笑点头:“谢谢你照顾我。”
“心忧,昨天我……有没有弄疼你?”他脸颊更红了。
“什么?”舒心忧不明所以。
这句话通常出现在男女发生亲密关系之后吧?
她从醒来,脑子都是恍惚的,只依稀记得一些模糊的梦境,但高烧时的呓语已经记忆朦胧,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,好像很多事都混淆了。
“就是,那个……”杜容谦不知如何开口。
这是他的第一次,他担心自己毫无经验,弄疼了她。
正当他斟酌措辞时,厨房传来焦糊味。
他急忙转身关火,羞窘尴尬地看向舒心忧,那模样好不委屈,让人不忍责怪。
舒心忧走过去,看着锅里那团不明物体,不禁好奇地问:“杜容谦,这是什么?”
“土豆片炒肉。”他臊得几乎无地自容。
医生说舒心忧身体状况很差,最好尽快补充营养。
因此风雨稍小后,他开车出门找了一家仍在营业的超市,不知道买什么好,只好一张张拍下菜品照片发给医生,问哪些适合她吃。
“土豆片?皮没削也就算了,这一块大一块小的厚度……”看着他窘迫得通红的脸,舒心忧的心情莫名放松了些,却也眼角直抽。
果然是传说中生活白痴的大神级人物。
“厨房可能和你相克,你还是去坐着,我来吧。”她没忍住轻笑一声,踮脚解下他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,拿过锅铲,把锅里那团黑暗料理清理干净。
“心忧,我帮你。”
舒心忧望着眼前这位治愈系的温柔美男,想起刚才那锅黑暗料理,再看他一脸真诚的表情,只好给他安排了个简单的任务。
说:“那你洗菜吧。”
这个他总该能做好吧。
事实上,她还是高估了杜容谦。
他一边用手机查着菜名和做法,一边择菜。
令人大跌眼镜的是,他明明择的是油麦菜,却叶子全扔了,只留下菜杆。
“这不是莴苣。”
“啊?”杜容谦张着嘴回头,慌忙收起手机。
“油麦菜虽然和莴苣同科,长得也像,但吃的地方不一样,莴苣吃的是茎,油麦菜吃的是叶子。”
舒心忧走过去示范了一遍,让他自己试一次。
免得真让他觉得自己生活不能自理,虽然事实上也差不多吧。
但怕伤了他的自尊心,她还是尽量维护了一下。
备菜时,她有些奇怪,外面暴风骤雨,超市怎么会开门?这菜他什么时候买的?
目光搜寻间,她瞥见墙角的两个塑料袋。
一个是他买的,另一个,是她买来,打算要做给项丞左吃的。
呵,跳脱出来才看清,曾经的自己有多犯贱、多卑微。
对于她的几次表白,他都从未正面回应过,难道还不够明显吗?她怎么能一叶障目,就这么轻易陷进去的。
杜容谦察觉她的异样,小心翼翼地询问:“心忧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舒心忧回过神,摇摇头,拿起保鲜袋里的西红柿、鸡蛋、西芹和火腿。
昨天的排骨没放冰箱,已经坏了,她直接扔掉。
幸好杜容谦买了牛肉,也算能荤素均衡。
她让他把能用的菜都洗了,等他洗完要下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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