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回来,水笙抬起胳膊,将饮子送到赵驰面前。
“喝~”
赵驰一顿,避开水笙抿过的地方,清尝两口,推回去。
“你喝就好。”
说着,打开水囊,饮下半袋凉白开。
水笙抿唇,眼睛微微红了。
赵驰无奈,又好笑,:“给你的,我不喜欢吃甜的。”
手指敲了敲桌面,道:“方才那个男子,常给城中富户做散工,我跟他打探了点消息,这箱蛇货有路子卖了。”
等水笙喝完饮子,赵弛草草啃几块干粮,驱车绕路,找到城内两家宅院的后门。
一番交涉,箱子里的蛇货拢共卖出四两七钱,与医馆问到的价钱,多了三成。
已过午后,水笙跟着赵弛奔波大半天,日头晒得他头脑昏眩,背后直发冷汗。
两人来到客栈,因为他的眼疾还需针灸六日,便定了几天的下房。
水笙刚进房间,身子就软了。
赵弛抱起困顿的少年放到床上,除去鞋袜和外衫,摸到他里面的衣服也被冷汗打湿了,
于是打了盆温水进来,将衣裳除干净,从头到脚擦拭,再换带来的衣物。
水笙恍恍惚惚,睡了不知多久。
再睁眼,窗外漫着橘红的霞光,桌上摆两盘热菜,赵弛没有用饭,而是在边上搓洗什么。
水笙探头:“赵弛?”
定睛瞧去:“……!”
赵驰洗的衣物竟是他的贴身小裤。
他鞋都没穿,赶忙下地。
自打上次无意撞见赵弛冲洗那蓬勃之物,晾衣物时,暗窥挂在旁边的里裤。
前边撑得很薄,还有鼓起宽松的痕迹。
他只悄悄看过两回,好不心虚。
更不敢帮对方洗……
水笙磕磕巴巴地,伸手想抢。
“这、这种衣物我自己,洗了就好了……”
“不脏,不用怕羞。”
倒因为水笙穿过,他模样好,连带着小裤瞧起来也可爱。
少年人脸皮薄得不能再薄,平日里说话本就轻声细气,此时此刻,两耳犹如蒸透,冒着热气。
赵弛将水笙撇开,瞧他脸蛋闷红,沉声淡笑。
“这几天不舒服,让我好好照顾也是应该的。”
水笙将自己上下瞧了一遍。
浑身清爽,衣裳全是新换的。
这下,耳朵带着整张小脸红个彻底。
他压着乱跳的心脏,迟钝想:作为男人,大家相互看一眼无妨,又不会掉块肉。
况且赵弛要做的事太多了,带他看病,找路子做买卖,还要分心照顾他。
愧疚冲散了他的羞涩,水笙走到赵弛旁边蹲下,抿着温润的唇瓣,安安静静地与对方挨着。
赵弛手湿,不方便揉他脑袋,说道:“去椅子上坐,我很快就来。”
又叮嘱:“饿了先吃东西。”
水笙闷闷点头。
他悄悄窥探,盯着自己的小裤,
薄薄小小的布料被赵弛拿在大手里搓来搓去,他连忙背身,一阵气短。
实在不好意思瞪眼干看着,只得恍恍惚惚地回到椅子坐下。
等到赵弛洗干净衣物回来,二人一起用饭。
*
夜色弥漫,更声响起,城内静悄悄地,已到休息的时候。
下房只一铺床,垫着竹编的席子,开窗通风,不会太过闷热。
水笙枕在赵弛臂弯里,一双眼睛睁大,黑黝黝而明亮。
赵弛拍拍他的后背。
少年脸庞抵在对方肩头,郁闷地道:“午后睡久了,这会儿不想睡。”
“……赵弛,能同我说会儿话么?”
低沉的嗓音给他回应:“嗯。”
水笙:“我睡着的时候,你歇了么”
赵弛:“出去了一趟,可还记得那个散工。”
水笙轻轻眨眼,指尖往赵驰的头发一勾,握着玩了玩。
“记得的。”
“他说码头最近有活儿,官家的人组织搬运官盐,赶着时间,结的工钱多一点。”
赵弛去码头探听情况,确有此事。
这等活儿,对于普通百姓好比香饽饽,可并非谁都能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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