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说话,但一张口就是哑声,只得清了清喉咙,无奈道:“镇长,我们都来过多少次了,当真用不上如此排场。”
宿淮站在言锦身侧稍后半步的位置,身形挺拔,神色恢复了平素的沉稳,只是若细看,便能发现他耳根处尚未完全褪去的淡淡红晕。
他亦向村长拱手还礼,姿态从容。
镇长忙不迭地引路:“用的用的,多亏了你们,我们日子才好过了许多。二位大夫一路劳顿,先到我家中喝口水,歇歇脚吧?住处也都安排妥当了,还是在我家的空房,我已经打扫干净了。”
说到这,他面露愧色:“只是今年怕是得辛苦二位大夫挤一间屋了。”
言锦想起前两年镇长家的儿子娶了媳妇,了然地调笑道:“家里添丁了?”
“是,是。”镇长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,“添了个闺女,老稀罕人了,我怕扰着儿媳和孙女睡觉,就辟出一间屋来给她们娘俩。不过二位大夫放心,为你们准备的床我加宽了,保准睡得下,宽敞。”
“好说好说,这是大喜事。”言锦乐道,“我们哪都能睡,镇长安心。”
言锦说着,抬眼望了望镇子。此时已是傍晚,阳光洒在篱笆院墙上,几缕炊烟袅袅升起,偶有鸡鸣犬吠传来,透着安宁的生活气息。
他弯了弯眸子,温声道:“真是个好地方,还请镇长安排几个壮汉,先将带来的药材安置好。”
“诶,好,好!”镇长连连点头,“还是像以往一样,安放在村中祠堂内。”
待药材放置好后天边只剩了一缕残阳,定远侯府的侍卫们在临走前将一物交给了言锦。
“这是什么?”言锦奇道,只见手中是一个巴掌大的麻雀,但与寻常麻雀不同的事,这只麻雀浑身上下皆由铁片组成,且拿在手中十分轻巧。
侍卫道:“这是侯府专用的传声鸟,侯爷交代,若二位大夫有事相求,只需将信纸置于传声鸟腹中放飞,不出三日他定能前来相助。”
定远侯府相助,这是一个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。
言锦将传声鸟放好才道:“替我多谢侯爷。”
马车离去,镇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,村中远离喧嚣,夜风也更清爽。
言锦刚用了村长家的晚膳,他见着宿淮找镇长要了什么东西,但眼下自己撑得慌,便也未管,正好吹着晚风到田野间消消食。
月光不甚明亮,他沿着田埂慢行,脚下是松软的泥土,偶尔有草叶搔过脚踝,随风送来沙沙的轻响。
空气中弥漫着独特的清香,几声蛙鸣从远处传来,间或有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中窸窣低吟,更衬得四野空旷寂静。
言锦深深吸了一口气,白日里赶路的疲乏似乎也在这静谧的夜色中被缓缓消失。
不知不觉间,已走到田梗深处,他调转脚步正要返回,忽然,从身后传来了呼喊声:“言大夫!”
他循声望去,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小池塘边坐着两个人,他认识,正是镇长的儿子和儿媳妇。
“言大夫,到这边来。”镇长儿子又喊道。
言锦走上前,想问有何事,但话未出口,手中便被塞了一个新编的蝈蝈笼子。
镇长儿子道:“送给你。”
这笼子编得精巧,尾端还吊了几朵小花作为装饰,言锦叹道:“好漂亮!”
听他夸赞,夫妇二人脸上都有了笑容。言锦索性跟着坐着池塘边看他们编。
镇长儿子的手当真是巧,不出片刻便编了一堆小玩意儿,全塞进了言锦怀里,而儿媳则哼着歌帮丈夫择些适合编织的草。
他们轻声聊着天,偶尔说几句方言,言锦听不大懂,但他很喜欢夫妇二人间的氛围。
“你们夫妻的感情真好。”言锦道。
他们对视一眼,忽然齐齐笑出了声。
就在言锦疑惑之际,镇长儿媳道:“我们哪好嘞?你与宿大夫感情才好。”
“诶?”言锦愣怔一瞬,脸刷的一下滚烫起来,“你们怎么知道的?”
“嗐,都是过来人,还不懂夫妻看对方的眼神是啥样的?”镇长儿子笑道,“言大夫放心,咱们镇上的人开明得很,哪管得是男是女,过得顺心才是真的好。”
“我看你和宿大夫就挺好,还好把你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,不然我们可是棒那什么的罪人了。”
镇长儿媳忙道:“那是棒打鸳鸯,言大夫跟前你卖弄什么学识。”
言锦被说得有些羞涩,呐呐点头。先前得知于宿淮睡在一处时还未觉着有什么,眼下被他们二人这么一说,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他们在一起这些日子,还从未同床共枕过。
如此想着,言锦将系统捞了出来:“系统,按照你的经验,这种情况会发生什么吗?”
“首先我没经验,你别乱说,我又要被关,现在看你们亲热都自带马赛克。”自打上次被关禁闭后,系统一直神色恹恹,无他,没办法近距离磕cp了,它有气无力道,“会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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