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她感觉到,孟厌修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愈发温热。这一瞬,她在这片流光溢彩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,三年前,她与孟厌修的关系,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精心构筑的“合作项目”呢?
雾见微没再继续往下想,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,直到钱教授转身去招呼其他宾客,她才漫不经心地观察起全场。
但突然之间,她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。
作为青山大学的杰出校友,周疏野正从远处向她走来,看着她亲密地挽着孟厌修的手臂,接受着周遭此起彼伏的“孟太太”的称呼。
雾见微在看见周疏野的那一刹那,明白了孟厌修执意要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,孟厌修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,而他的目的之下,往往还掩着更深的目的。
雾见微指尖微微发凉,唇边浮起自嘲的冷笑,她竟然又一次差点忘了这个男人的本性。
“孟厌修,你要干什么。”她指甲无意识地掐紧他的手指,声音压得极低,“不要在这里发疯。”
孟厌修不动声色地挽紧她的手臂,将她的手牢牢固定在身侧,目光平静地等着周疏野走近。
孟厌修低下头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,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:“跟他打个招呼,你不跟他断,我来。”
她发病时
“断什么?”雾见微的手指又加重了力道,连带着耳环和裙摆都轻轻晃动。
孟厌修垂眸,目光沉沉压下来,一字一顿砸在她心上:“我不管你们发生过什么,他是你男朋友也好,情人也罢。总之今晚,我就是要拆散你们。”
“怎么拆?”雾见微冷笑。
她几乎能想象出如果有一天,孟厌修发现周疏野根本不是什么假想敌时,会多恼怒。但她现在不想戳破这个谎言,否则孟厌修还会得寸进尺,而且这是他自找的,这是他对自己不信任的结果。
“硬拆。”孟厌修一副“你奈我何”的倨傲姿态。
雾见微脚尖微微一动,强压下踩他的冲动:“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事?我提醒你,我们没有真结婚,我和你的关系就是路上的甲乙丙丁。”
“是吗?你有洁癖,你会抱着路人甲的脖子嘬,对着路人乙的嘴巴亲?”孟厌修倏地逼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,“你现在随便抓个陌生男的亲一口,我就当你和我没关系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雾见微作势转身。然而,她才懒得理会孟厌修那不要脸的要求,她准备直接走了,在擦肩而过时还压低声音骂了句,“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。”
孟厌修早有预料般扣住她的手腕:“你这么怂?”
两人僵持间,周疏野端着香槟走到了他们前方,停在一步之外。
“米雾。”周疏野穿着剪裁精良的灰色西装,气质温润如玉,目光掠过他们交缠的手臂,声音依旧温和,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
自那夜送雾见微回家后,周疏野和她再没见过。
“谢谢。”雾见微略显局促地点头。余光里,孟厌修正漫不经心地单手轻敲着桌面,她忽然惊觉,这些年来,这两个男人碰面多次,竟从未有过对话。
正当气氛凝滞时,孟厌修突然松开钳制,转而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,对周疏野厉声说:“请你不要一直盯着别人太太看。”
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雾见微紧紧攥住他手腕,眼刀扫过。周疏野平白被卷进这场闹剧,她实在过意不去。
孟厌修见她当众维护周疏野,眸色骤冷:“我说了请字,你还想让我怎么说?把眼珠抠出来再说?”
“把你脑子抠出来再说!你发什么神经,让你不要发疯!”雾见微眼底泛起红晕,猛地别过脸去。
四周窃窃私语声渐起,当年周疏野苦追她的事迹早已是校园奇闻。眼看孟厌修一脸兴师问罪的神情,此刻,就连钱教授也忧心忡忡地望过来。
“米雾,我不在意其他人怎么说。”周疏野见她因为自己和孟厌修吵架,心里升起暖意,郑重地说,“如果你需要离婚律师,我认识很优秀的前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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