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上,雪地的路很难走,我也不放心。我知道你是为了我,可万娘子是我的朋友”
温画缇没有再说下去,长岁也陷入一阵沉默。
半晌后,长岁抬起眼:“她对娘子,真的很重要?”
温画缇点点头。
长岁握拳:“好,那我去帮。”
这一刻,温画缇不知怎么,特别想哭。她不愿让长岁看见,反而低下了头,用袖子擦过眼角。“你去吧长岁,路上要小心些,我等你们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长岁应声。
她捂着眼角,从来不会多说话,真像根木头。
婆母的病着急,万蕙兰很快出发。
临登马车前,蕙兰把女儿抱给她:“缇娘,萝萝就拜托你照料了!这孩子太闹腾,只能辛苦你了!”
萝萝的脑袋缩在斗篷里,乌黑的眼睛左看右看,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。好在她不认生,温画缇抱紧香软的孩子,“好好,你赶紧去吧,萝萝就交给我了。”
现在正值清早,温画缇算了算时辰,倘若她婆母的病不重,他们天黑前就能赶回。
“娘子。”长岁把匕首递给她。
这只匕首精致小巧,握着趁手,同时刀刃又锋锐。温画缇收下,“好,你安心吧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长岁嗯了声,翻身登上车板。
马车扬长离去,留下雪地的车轴线,温画缇抱着萝萝进屋。
萝萝虽然才周岁,刚会下地走路,却不像别的孩子爱哭,乌溜溜的大眼望人常笑。
若说有什么愁烦的,就是这孩子的胃口。萝萝很挑食,她曾听蕙兰说过,不爱喝粥,得吃软塌塌的米糊。
午膳的时候,温画缇找掌柜要了碗,萝萝吃得很香,吃饱便睡了一下午。
望着旁边的孩子,温画缇并没有睡着。
窗外的天进入黄昏,薄暮冥冥,他们却还没有回来。她有些担心,是蕙兰婆母的病太重了,一时半会还好不了,还是他们路上遇到什么
很快,她劝自己打消这个念头。长岁的功夫很好,别说是流民,连山贼都可以以一敌十,不会有事的。
入夜了,厢房里很黑,没有点灯。
温画缇听见孩子睡醒的哭声,立马把萝萝抱怀里哄了会儿。
萝萝两只胖小手揪紧她的衣领,哭咽着喊娘,直到火烛点燃,屋里渐渐有了光亮,萝萝一抽一抽止住哭声。
她这才骤然想起,万蕙兰跟她提过一嘴,这孩子别的不怕,就怕黑。
此时萝萝的肚子也饿了,温画缇让家丁去楼下问掌柜要米糊。
家丁却端来米饭和几盘清炒小菜,“娘子,掌柜说糯米没有了,做不了米糊。酒家这里有饭菜,娘子可以先用。”
饭菜?
温画缇瞧向萝萝,这孩子会吃吗?
天色已经很深了,她让家丁先回旁边厢房歇息。温画缇把萝萝抱到桌边,舀了香软的米抵到萝萝唇边,这孩子却嘟着嘴,不肯吃。
温画缇只好放弃,突然又想起,萝萝还是吃果泥的。正好包袱里还有两颗柰,温画缇取出,用匕一点一点挖给她。
“娘!娘!”
萝萝吃饱了,就亲亲热热抱住她脖子喊娘,声音黏糊。温画缇笑着搂住她:“我不是你娘啊,不是有吃的就是娘。”
这话讲得深奥,萝萝并不能听懂,仰起脑袋好奇的看。温画缇搂她躺回床上,哀叹一声:“也不知道你娘他们何时回来。”
夜深了,温画缇却因担忧,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。
她抱着孩子侧躺,只留下床头的烛火。
萝萝乐此不疲玩着她的手指,温画缇时不时与她说两句。这孩子好像能听懂她说话,每当她断话,萝萝总能仰着脑袋乐呵呵的笑。
夜半时分,她抱着孩子昏昏欲睡时,院子养的狗突然狂吠。
狗叫声把萝萝惊醒,也把她惊醒。好在萝萝没有哭,只是咿咿呀呀喊了会儿。
是有人来客栈了吗?
温画缇以为是长岁他们回来,抱着孩子走到窗边。二楼厢房的窗户在南面,往下正好可以望见客舍院子。
可当她看了又看,院子仍是什么人都没有,狗依旧吠得厉害。
她感觉有些奇怪,心里惴惴不安。
温画缇先把萝萝搁床上,小声道:“你在这等姨母,姨母去去就回。”
萝萝好像听懂了,脑袋点了点。
十个家丁就住在她厢房左右两间。温画缇飞快出门,先悄然推开左厢房的门,看见地上的人,惶然惊吓。
只见五个家丁都倒在地上,她推了推其中一位,也不动。
温画缇用力一掐,那人毫无知觉似的,根本不醒。他们身上没有伤口,嘴边却都流着血,像是中毒所致。
她伸手探向他们的鼻间,已经没有气息了!
温画缇吓得浑身发抖,站起来,急忙又推开右厢房,也是一样的——另外五个家丁同样倒在地上,嘴角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