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女士,请问您需要帮助吗?”
宋宁抹了把额头细汗,找到救命稻草般急切开口:“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,就在对面医院地下车库,你们能跟我去一趟吗?”
太悚人了。
宋宁现在的大脑只充斥着一个念头。
——回家找妈。
可回家需要去地下车库取车,她不敢一个人去。
一件小事而已,两名安保员互相对视一眼,拒绝了。
“抱歉女士,我们只负责安全问题,如果那人没有做什么实质性伤害,我们不得擅自离开工作岗位。”
“有实质性伤害,不、不是,他腿骨断了,你们得去救他。”
宋宁语无伦次说道,发出来的声音又轻又细,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变得异常艰涩。
“为什么?”
一听到三个字,宋宁应激般后退一大步,后背用力撞在饮料机上,饮料噼里啪啦响作一团。
圆润漂亮的眼睛惊恐看向安保员,纤长浓黑的睫毛剧烈颤动着。
出声询问的安保员看她反应不对劲,放轻声音缓声道:“您别紧张,我的意思是,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他的腿骨突然断了?”
闻言,宋宁肉眼可见松懈下来,垂着头喃喃自语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”
“为什么——”
突然,站在另一旁的安保员势如闪电挥出手,铁钳般的力量捁住女生纤细的手腕,语气锋锐:”为什么,为什么——”
“为什么要抛下我呢?”
安保员像是失去神智般直勾勾盯着她,高大的身影和压迫的视线如潮水般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宋宁面色崩溃,尖叫无声淹没于喉咙。
她已经完全失声。
疯狂甩开手挣脱出掌心桎捁,猛地往后一转,试图逃跑的脚步却径直停住。
售卖烤肠的老板,随处奔跑的儿童,散步的情侣,本该闲散轻松的公园,却有无数人不约而同齐齐转身,一眼不眨盯着她,目光诡谲又阴寒。
在令人不寒而栗的晦涩氛围中,他们动了,所有人猛地扑倒,嗑倒在地上四肢并拢,宛若蛇一样尝试游曳身躯。
鞋尖碰撞在橡胶地发出沉闷怦怦声,与蛇尾发出的声响完美重叠。
路旁街道、悬浮车站、无数行人在这一刻停下手中动作朝公园聚集,神色虔诚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。
他们趴在地上成群结队出发,朝着目标前进,经过橡胶跑道,手肘、膝盖统统磨破了皮,皮肉刮出一丝丝变得鲜血淋漓。
伸长脖子,看向人的双眼也已变成蛇的竖瞳,闪着各色光芒,嘴巴微张,厚实的舌头模仿蛇信一吞一吐,口水滴滴答答流淌满地,浑然不觉自己的血肉剐蹭进了砖缝里。
这一幕如同恐怖片般惊悚。
世界坍塌,宋宁脑中那根理智的筋刹时崩断。
拖着疲软的腿,她浑浑噩噩跑进警卫亭,手脚慌乱反锁大门。
脑中是剧烈的心跳声和急促喘气声,宋宁下颚线紧紧绷着,齿尖不自觉咬住口腔软肉,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舌尖。
—
窄小警卫亭。
女生嘴唇发白瘫坐在地上,抱膝躲在角落处一动不动,神色僵硬仿佛在忍受某种无法言说的折磨和威胁。
而屋外,无数人蠕动着身躯,呈包围趋势正在急速靠近。
斯拉,塑料纸被重物碾压而过。
令人汗毛倒竖的整齐摩擦声络绎不绝在屋外响起,有一道脚步声却错开嘈杂,显得格外突兀。
沉着、冷静、步步紧逼。
宋宁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眼中透露出无法遏制的恐怖情绪。
门锁被安保员轻松打开。
大门一寸寸移动,太阳光线一点点钻进屋子,如同头顶死亡的镰刀缓慢降落。
“宁宁,为什么要抛下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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