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。”
“正常情况下,12厚的钢化玻璃,破碎后,5050范围,形成的均匀颗粒在40个左右,也就是说,一道50长的钢化玻璃破洞,按理来说,给人造成的擦痕应该是不会超过10道。”
“但是你们看这里,这一处擦伤总共不过20,却出现了9道擦痕——”
听到这里,连峙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这说明,连安国坠楼的时候,身体在钢化玻璃的碎片上反复摩擦过。”
连安国如果真的是自杀的,那他肯定是直接冲出去的。
他不可能冲到一半,又退了回去,然后又冲出去。
那结果就只可能是凶手怕自己也摔下去,所以不敢用力去推连安国,再加上他在窗户上破开的洞口有点小,而钢化玻璃破碎后也还是有一定的强度的,这就导致连安国卡在了洞口,于是凶手把连安国拉了回来,然后加大力道又推了出去——
听见这话, 整个会议室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短暂的沉默过后,蒋局长等人一边飞速地翻看起了手里的资料,一边拿出手机搜索起了有关钢化玻璃的资料。
五分钟后, 他们陆续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和手机。
吴副队是对的。
连安国身上的伤情确实有问题。
他十有八九是被人谋杀的——
连峙还真就不是在夸大其词。
最主要的是,这个疑点竟然是吴副队发现的——
注意到他们的神情变化,吴副队脸上的满意几乎快要遮掩不住。
虽然论破案能力,他远远比不上连峙。
但是论办案经验,他敢说两个连峙, 都追不上他。
毕竟他二十一岁就进了刑警大队,今年,他已经五十三岁了。
——十二年前, 他去边省学习的时候,碰到过一件类似的案子。
那件案子的死者是一个年轻女人,她在她三十岁生日那天, 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。
就在她自杀的前两天, 她所在的部门的主管又抢走了她一个大客户。
之所以说又, 是因为她进入那家公司不过三年, 已经被那个主管抢了二十多个客户了。
而那个主管是那家公司老板的小舅子。
偏偏她学历不高, 还有个早亡的爸, 得病的妈,以及还在上学的弟弟妹妹, 轻易不敢辞职。
再加上死者的家属打上了门去,那家公司的人当然不肯承认是他们逼死了死者。
他们咬定死者是被人谋杀的,那家公司的一个副总甚至还站出来说, 那天晚上, 他隐约有看到死者在坠楼之前,跟什么人扭打到了一起, 死者拼命挣扎,但还是被那个人推了下去。
最后负责这件案子的那名刑侦专家,就是根据钢化玻璃破碎后的特性,以及死者身上的伤痕数量,判定死者是自杀身亡的。
但现在显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。
蒋局长:“大家再加把劲,争取再多找几个破绽出来,到时候,我们就把这件事情报到省厅去,直接拿下这件案子的调查权。”
到时候,说不定不仅连安国和连质可以沉冤得雪,他们临本县公安局也能借着这个机会,大出一场风头。
马咏思等人当即大喊道:“是。”
而后他们就又投入了紧张的调查之中。
连峙却将目光从那些卷宗上收了回来。
因为他已经把那些卷宗来来回回翻看了十几遍了,都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。
这足以证明,在这些卷宗上,他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发现来了。
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现在就只能旁观了——
既然连安国不是自杀的。
而他身上的贪污受贿,挪用公款等罪名本来就疑点重重。
那么他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,连安国是被人谋杀的。
而对方杀害的原因,十有八九是他挡了什么人的道。
想到这里,连峙找了一个角落,拨通了连安国的大女儿,也就是前身的大侄女连萱的电话。
连萱原本在审计厅工作,前年刚刚考上的,连安国出事之后,不仅前身受到了牵连,她也被调到了一个比临本县还偏远的县城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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